第210期 (2010年6月) 的 PAR 表演藝術雜誌有一篇蘇文琪的專訪。以下圖文摘錄自 PAR 表演藝術雜誌網路版線上先讀為快,有興趣的朋友們可以進一步閱讀該雜誌的全文專訪。
聚光燈 下 In the Spotlight
蘇文琪 為生命解惑而創作 -- 舞蹈不是唯一的出口
文 字:周倩漪 / 攝影:林鑠齊
「我喜歡當舞者,也喜歡做自己的作品。」蘇文琪認為當舞者挺自由,單純地將身體照顧好、享受表演的感覺就行了。而生命的各個階段「有些想法需要解決,所以編舞。」她不是為了編舞而編舞,而是生命中出現疑惑與衝擊,為了找出路,因此需要編創,運用身體甚至其他媒材來導引開解生命之惑。
YiLab.《ReMove Me》
6/11~12 19:30
6/12~13 14:30
台北牯嶺街小劇場
人物小檔案
▲輔仁大學外國語文系畢。曾為光環舞集舞者,赴歐後加入比利時靛體舞團(Kobalt Works),目前同時就讀於台北藝術大學新媒體藝術研究所。
▲2001年起陸續發表獨舞,包括Etres Seule、《轉》、WoMan、《迷幻英雌》(共同編舞與舞者)、Loop me(舞蹈科技表演)等。
▲2010年5月以作品《迷幻英雌》獲第八屆台新藝術獎評審團特別獎。
甫於五月初榮獲台新藝術獎評審團特別獎的蘇文琪,去年以作品《迷幻英雌》驚豔表演藝術圈,張力十足的肢體叫人眼睛一亮,觀者紛紛交頭接耳:「台灣也有這樣的舞者?」
不同於其他專注於舞蹈之路的舞者,蘇文琪當過一段舞蹈的逃兵。雖然國高中一路就讀舞蹈班,從一開始浪漫嚮往當芭蕾伶娜,到活在周遭人對舞蹈班的特殊眼光中,層層期望讓她只想逃。當高中老師問:「你對未來的想法是什麼?」她只說:「我要成為普通的大學生。」上了大學,她主修法文,拋棄舞蹈,快樂地學語文,快活地玩社團,自主地決定生活,吉他社、登山社、爵士舞蹈社、系學會活動、辦聯誼玩遊戲,結結實實地玩了兩三年。
在歐洲遭遇思想與身體語彙的撞擊
大三時,蘇文琪突然地、本能地想要認真動一動身體,不是當作生涯志業,也不是想回到過去,「我想要回歸身體,找回自己的身體是怎麼回事。」光環舞集藝術總監劉紹爐是她讀嘉義女中時的舞蹈教師,所以她時常到光環舞集幫忙貼地板做雜事,到了大三下學期,她重拾舞蹈,畢業後順理成章成為光環的舞者。但學法語的她一直想去歐洲遊歷,與光環舞集巡演時總是好奇「其他國家的舞者在做什麼?」二○○一年,蘇文琪隨著光環舞集到新加坡藝術節巡演時,遇到了比利時靚體舞團總監倫茲(Arco Renz),蘇文琪加入舞團,長年在歐洲工作。兩人後來成了男女朋友,共同創作了《迷幻英雌》。
就讀嘉女時,劉紹爐教現代舞與即興舞蹈,而光環時期也是她最基礎和最重要的階段。蘇文琪表示,在歐洲發現舞蹈語彙非常多,光環的身體語彙僅是其中一種,她不斷擴展認知身體的不同詮釋:「個人與身體具有多種關係,不是制式的關連。」蘇文琪開始認同與發掘身體的個體性。剛到比利時工作,是相當衝撞的經驗,例如在光環都是在地板上跳舞,倫茲則多是站著跳舞。蘇文琪盡量符合倫茲的期望,甚至否定過去所學,東西方身體技巧不斷地在衝突與相適應間撞擊。「在思想上受到衝擊,在身體上是無法承受的語言。」蘇文琪後來在教堂的沈澱中體悟不應否決自己的語彙和背景,她喚醒過去的感覺,融入倫茲的舞蹈,重新尋找到自身的整體平衡。
在光環舞集與靛體舞團的身體創作環境相當不同,前者長期而緊密地訓練出厚實、深入的身體能力,後者則為聚在一起三個月,研究、討論、激發概念、創作新舞。她這麼形容:「在光環好比當尼姑,與生活和世界隔絕,抱持著出世態度,到歐洲工作像是走出寺廟,練習如何將尼姑功與社會溝通!」工作迄今,蘇文琪雖捨棄了光環的部分方法,但劉紹爐一套基本的暖身方式,她卻是一直做到現在不曾間斷。當創作自己的作品時,蘇文琪又會拋掉某些倫茲的方式,加入自己的語彙。「作品的研究過程涵蓋許多領域與媒介,而不是僅有身體。」然而思維必須回到感官,這讓蘇文琪每次都有新發現:「我看到作品的嚴肅性,它可以是大的議題或話題,在思考上一環扣一環,舞蹈和燈光概念打破原有的框架。」從台灣的制式教育長大,思維固定,到歐洲卻體驗到「個人」的重要性,藝術家的堅持和自我風格強烈無比。
編創是為生命中的疑惑找出路
「我喜歡當舞者,也喜歡做自己的作品。」蘇文琪認為當舞者挺自由,單純地將身體照顧好、享受表演的感覺就行了。而生命的各個階段「有些想法需要解決,所以編舞。」她不是為了編舞而編舞,而是生命中出現疑惑與衝擊,為了找出路,因此需要編創,運用身體甚至其他媒材來導引開解生命之惑。在歐洲,生活層面與創作層面,她都遇到自我認同——如身分、文化背景、「個人」代表什麼——及文化認同的劇烈衝擊。而在台灣,她也面臨如何應用各種媒介來找尋出口的需要。光用舞蹈不行嗎?「舞蹈帶給我許多麻煩!」蘇文琪談到真實的歷程,跳舞對她來講,雖有美好的一面,但遇到生活低潮時,她甚至質疑舞蹈到底能帶給她什麼。二○○八年,她得到文建會補助赴巴黎駐村,展演之外相當自由,她休養生息,將身體的使用降低至生活中最低的部分。她說,舞者對身體通常會有罪惡感,深怕一天不練會退步,她卻質疑:「那個罪惡感是什麼?」蘇文琪就這麼讓自己觀察與生活著,處在某種漂浮的狀態,但這種漂浮,這種開放性,卻將她生命帶入另外的契機。
以上圖文摘錄自 PAR 表演藝術雜誌網路版線上先讀為快,全文詳見《PAR表演藝術》雜誌第210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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